【RR】江南区爱情故事 05
对不起。因为隔了很久所以有双更的字数。
久等了。
Pt.5
还在Gen.g直播的时候金光熙就抱怨过很多次，家里养的豆子和他不亲。过了好些年他也以为每天生活在一起多少能更亲近些，但豆子依旧对他爱答不理，手上有零食的时候除外。所以他被小动物的舌头舔脸颊弄醒，迷迷糊糊地说了句豆子别来舔我我要睡觉，下一秒就惊恐地掀开被子坐起来：豆子怎么可能会一大清早爬到他床上撒娇！
手摸到的床品质感也和家里不同。金光熙坐在床上摇晃脑袋，昨晚多喝了些他头还是昏的，怎么从摊子上走的都不记得，还能扒拉出的记忆碎片里他好像是被朴载赫拽着走在马路上...朴载赫...朴载赫人呢？他和安静蹲在他脚边的香奈儿面面相觑，整张床上只有他睡过的痕迹。他想是摸手机给朴载赫发个信息还是直接推门出去，没思考出结果，门外先传来了脚步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听到有人要进房间来，直接裹上被子钻了回去。速度之快让香奈儿都不知所措地后退了一步。
进来的真是朴载赫，只是金光熙也没想到还有一天还能看见朴载赫穿围裙拿锅铲的样子，缩在被子里只露两个眼睛，嘴角却是翘起来。朴载赫其实是听见房间里有响动，知道金光熙睡醒了才过来的，看到金光熙装睡装鹌鹑也懒得拆穿他，靠着门开口，鸡蛋卷你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金光熙考虑几秒，毫不客气地点菜。
朴载赫点头示意自己接收到了，出房间时又带上了门。金光熙在被子里吐出一口气，翻身抱着枕头蹭了几下，又翻身看向天花板，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自己刚才的行为：他现在明显睡的是朴载赫的房间，到处都是朴载赫的信息素味道，就算是对信息素不敏感，被之前有关系的Alpha的信息素这么包裹着也......
还挺舒服的。反正朴载赫看不见，金光熙又滚了两圈，下床抱起香奈儿往外走。
朴载赫做了鸡蛋卷和乌冬面，小菜是辣白菜苏子叶桔梗，整齐放在桌子上。看到金光熙出来他说除了小菜是从妈妈那里带来，其他都是自己刚做的。言语里颇有点自豪，和楼下边牧成功叼回飞盘的眼神没什么区别。金光熙想。他把香奈儿放在地上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朴载赫洗了筷子勺子递给他，他接过来先是夹了块鸡蛋卷。
好烫。他放下筷子捂住嘴，另一只手条件反射般在嘴边做出扇风的动作。朴载赫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转身打开冰箱柜门，给他倒了杯玉米须茶。
你急什么。他把茶杯塞进金光熙手里，看他艰难把鸡蛋卷吞下去之后使劲灌了几口冰凉的茶水，脸色变好了些，才接着说下一句。
头还疼吗？他问。
还可以。金光熙摇晃脑袋，稍微有点昏沉，但影响不大。
挺好的。朴载赫点头，也坐下来开始吃早餐。我看你昨天喝成那样了都...哥喝醉了真是...
金光熙突然开始痛恨自己昨天为什么要喝到断片。他试探着问朴载赫，我昨天...我昨天没有做很奇怪的事吧。
朴载赫讶异，哥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他把筷子平放在面碗上，双手手指交叉靠着下巴看着金光熙，似乎要说些什么。过了好像十几秒，又好像有半分钟一分钟，金光熙感受不出来，只看着朴载赫等着他的回答，但他低头又拿起筷子划拉了片小菜放在自己碗里，躲开了金光熙的视线。
哥不记得挺好的。他小声说。吃饭吧。
金光熙如果知道自己昨晚的酒后行为引来了警察，应该会当场找人借把铲子挖地把自己埋进去并且宣誓再也不喝酒——当然他也挺冤的，不过被当成登徒子的朴载赫明显更冤一点：彼时金光熙已经喝醉，眼神都聚焦不上，歪靠在座位里还时不时笑两声，看得朴载赫冷汗直流，赶紧去付了账拉着他就想走。
你谁啊！金光熙粗暴甩开他的手，声音都比平时大了许多。
朴载赫站在旁边，手被打开后尴尬停在半空。金光熙还怒视着他，弄得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拿这个醉鬼怎么办，只能低声下气。哥，光熙哥，他蹲下来从下往上看金光熙，试图再去握他的手。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金光熙眯起眼睛，凑近了看他，呼吸喷吐在他脸上的距离，手指也逐渐和他的相触扣紧。朴载赫心里大喜，以为金光熙清醒了些，刚准备拉走他，金光熙又突然发难，站起来指着他鼻子大声呵斥：你想干什么！
他声音着实太大，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有好事的甚至走到了他们的附近看热闹。朴载赫脸侧有汗滴滑了下来，他还没想出当下该怎么办，围观群众里居然有人认出了金光熙，声音不大不小但是正好能让摊子上所有人听到：诶这不是我们一栋楼的omega我们之前社区体检的时候和我的omega妹妹排在一起...
喝醉的omega，被拉扯，本人不情愿，看起来不认识的alpha。要素齐全到朴载赫都觉得，明天法制新闻第一条不是自己都算得上是巡警的失职。
江南区群众也确实热心，热心群众一号刚说出金光熙是个单身omega没过两分钟，热心群众二号三号四号就簇拥着巡警走了过来。巡警在他俩间看来看去，最后挑了看起来还是个清醒人的朴载赫发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是什么关系？
朴载赫想翻白眼的，但是面对的是巡警，他也只能低头装乖。我朋友喝醉了，他说，我想带他回去。
朋友？巡警怀疑的眼神对着他从上扫到下，又看向明显变成酒精的俘虏的金光熙，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先生…你认识旁边这位先生吗？”
金光熙对上朴载赫充满期待的眼神，嘴唇张开，吐出的却不是朴载赫期待的话语。
我不认识他。
他说完把腿架在了椅子上，头埋进膝盖里，头发软软塌在大臂上。巡警伸手来拽朴载赫，意图带走这个当街耍流氓的alpha。朴载赫还想辩解两句，鱼被从水里捞起来不还得挣扎两下呢，他往前数也算是个名人这么上了新闻像什么话...
"我这么难受了...也不陪我去医院的人，我才不认识。"
还在拉扯的朴载赫和巡警都看向金光熙。他又把头抬了起来，小吃摊里灯光不强，周遭围了一圈人，钨丝灯的光透过人群带着影子打在金光熙脸上，暗的更暗亮的更亮。朴载赫其实看不清金光熙的表情，总有人在移动，影子也在金光熙脸上不停变化，但是朴载赫能看见他眼睛下一点点反光，闪亮的。
为什么要流泪呢。
朴载赫自知是喜欢流泪的人，高兴了哭难过了哭。他和金光熙在一起的两年里也流过不少眼泪。反而金光熙是不喜欢流泪的性子，说是不喜欢让别人看见自己流泪的性子更贴切，至多让别人看到他红了的眼眶，然后可能擦一下眼角，说一句没关系啊。
这样的金光熙为什么要流泪呢。
可这是存在的，睫毛上挂了一点点水光的金光熙吸了一下鼻子，下巴靠在臂弯里看反手拽着巡警的朴载赫。
我好疼……很想吐啊，家里都没有人，也没有人陪我去医院。
孩子在哭…我好累，我也想睡觉呢…
他说话断断续续，尾音拖得又黏糊又慢，眼圈还带着一点红，不知道是酒劲上来还是真的快哭出来了，委屈得不行。
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他伸手拽朴载赫的衣角，又笑得灿烂异常。
今天你去接艺书放学，回来的时候给我带草莓冰沙，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考虑原谅你。
被判定为小两口吵架的朴载赫在接受完群众和巡警长达十余分钟的不要惹老婆生气以后要学着分担家务等等等等的思想教育后，成功得以脱身，带着他“可怜的一个人操持全家家务的omega配偶”坐在回家的计程车上时已经是半夜两点。金光熙早就昏睡过去，头靠在车玻璃上，朴载赫怕他被颠簸到脑袋，把他往自己肩膀上捞，金光熙大半是觉得热，烦躁地把他推开要贴着车窗，朴载赫只能认命的把手伸过去垫在他脑袋和玻璃之间。
要体贴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的omega配偶。一边回想人民群众的叮嘱朴载赫一边磨牙。
“哎呀你做事很细节啊，这么照顾你妻子。”司机等车的时候看到他动作。
“是啊。”朴载赫附和。金光熙许是脖子不舒服了，稍微扭了些角度，脸颊肉在他手心蹭了一把，他坏心眼的合上手指捏弄，换回金光熙不耐烦的轻哼。
也不知道看上了谁，那么不会照顾人。他想。也只有金光熙这种蠢材会给那样的alpha生孩子，喝醉了都在委屈。
这种蠢货除了金光熙，不会再有了吧。
兴许是外貌所致，金光熙是一开始会让人觉得难以相处的人，过了那个界限，他其实有些钝感和小心翼翼的笨拙，所以朴载赫在他面前肆无忌惮，金光熙总能照单全收。偶有几次冲突，只要朴载赫稍有示好，金光熙都会松下眉头。海绵尚且有晒干了变硬的一天，金光熙在你捂热他之后却能一直是那个软和性子，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好，那就这样吧。
就连在最后，他也是安静坐在gen.g休息室的椅子里，旁边是他收好的外设。
载赫，我们就这样吧。他说。那我走了，朴载赫。
自己那时候回答了什么？好像没有回答，不重要。
因为门已经关上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金光熙按住安全带准备下车。朴载赫靠在驾驶座上，没搭他的话，金光熙好奇地凑了头过去。朴载赫一向是有礼貌的，赛后鞠躬都要比别人多鞠两个，连客套话都不附和一声，是有点不附人设。
这时候朴载赫突然锁了车，把车熄火，伸手解了自己安全带扣着金光熙手腕。
“我…我今天做早饭的时候也在想，吃饭的时候也在想，开车和哥回来的时候都在想。”
“直到刚才我还在想。”
他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扣着金光熙手腕的手都在颤抖。
“哥吃了很多苦。”
他整晚都在客厅沙发上辗转反侧。分手后他和金光熙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身边好友都是人精，也不在他面前提。他总觉得和金光熙的手分得不算体面，甚至都算不上分手。再往前追溯些，连个正式的开始他都说不出来，好一段没头没尾的破烂故事，要不是韩王浩突然带着金艺书大剌剌闯进来，他都以为自己会和金光熙变成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但是昨天金光熙的呼吸喷在他手心的时候，车窗外昏黄路灯一盏盏掠过去，他突然就想把这破烂的故事撕碎了扔进碎纸机压成不能拼起来的纸屑，然后重新开始写。
“我…我本来想再慢一点，再看看，我也不清楚我对哥会是什么样的感情，还有没有感情。”
“但是昨天哥说自己是去相亲的。”
“我一直都不是很喜欢主动争取的人，所以我错过了很多，什么都是，哥也是，我以为我什么都不去争取，大家都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都会幸福。”
“所以哥走的时候，我觉得哥是按自己的想法去了更开心的人生。”
他扣着金光熙的手腕的手更加用力，小臂上青筋暴起。
“哥说完自己去相亲之后…我没想管哥，我没有立场去管哥做什么，但是我想了一下哥会和其他人一起生活…我会难过。”
“我想这次再不主动争取的话…我真的不想后悔了，光熙哥。”
朴载赫声音里好像有一丝哭腔，金光熙看着面前成熟了也瘦了不少的男人的脸，和2020年的朴载赫的脸，明明不一样却渐渐重叠。那时候的朴载赫还是公认的哭包，金光熙没少拿这个取笑他——
他想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的，但是朴载赫没让他说出来。反而是朴载赫自己深呼吸后缓和了情绪，仿佛刚才快哭了的人不是他。
还是成熟了不少，和那时候不一样了。金光熙想。
“我不想再后悔了，光熙哥。”他又重复了一次，加了个再字。
“我知道哥是做过的决定不会回头的人，我也不想说什么复合之类的话。”
“哥不可能会回头的，回头了之前的也全是错误。”
“所以就不要回头好了。”
“跳过暧昧期直接和我结婚吧，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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